上次收到周炽兴奋地分享项目进展的邮件,还是半个月前。
姐姐的来信依然充满生活气息,絮絮叨叨说着家长里短,字里行间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:
“最近天气转凉,记得添衣。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,万事小心...”
苏想把信纸按在胸口,感受到远隔重洋的牵挂。
她走到窗边,望着波士顿的夜空。
时差让她和故乡黑白颠倒,此刻的北京应该是阳光明媚的午后,陈知行大概在伏案工作,周炽可能在实验室手舞足蹈地讲解新发现,李泽川...
“一定要做出成绩来。”
她轻声对自己说。
第二天,她顶着更深的黑眼圈出现在实验室,却带来一个惊人消息:
她要挑战实验室十年未解的一道难题——高温合金叶片的热障涂层寿命预测。
“你疯了?”
项目组副组长,一个严谨的德国博士后劝她,“这个课题难倒过三个资深团队!”
“正因为它难,才值得做。”
苏想眼神坚定。
她带着团队开始了新一轮攻关。
白天实验,晚上分析数据,深夜还要阅读文献。
黑眼圈越来越重,但她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。
一周后的项目汇报会上,她展示了初步成果:
通过改进相场模型,他们成功预测出一种新型热障涂层的失效机制。
会议室里鸦雀无声。
突然,会议室的门被推开。
费尔斯通教授拄着手杖走进来——他通常只参加最高级别的会议。
“继续,”
教授在最前排坐下,“让我听听你的思路。”
苏想稳住心神,继续讲解。
当她展示那个巧妙的数学模型时,费尔斯通教授突然举手打断:
“这个转换...很特别。你是怎么想到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