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留两个组守粮,其余的——”他抽出环首刀,“找主菜。”
乌桓头领穿着熊皮袄,骑一匹白鬃马,在后队压阵。见前头乱了,他非但没退,反倒举起狼牙棒大吼一声,带着五六个人直扑赵云。
“找死。”赵云冷笑,一夹马腹迎上去。
两马相交瞬间,他身后的搭档突然翻身下鞍,整个人挂在马侧,顺势一刀割断了敌马后腿筋。那马哀鸣着跪倒,把头领掀翻在地。赵云趁机跃下马,几步抢到对方面前,刀柄一撞砸中鼻梁,再抬手就是一刀。
血喷出来,在雪地上画出一道红弧。
他拎着人头往天上一甩,正好落在亲兵递来的麻袋里。“走!”一声令下,白马义从迅速撤离。有人顺手把敌尸拖到“狗”字旁边,用刀尖在雪地上重新刻了个字——“死”。
半个时辰后,陆昭站在北城门楼上,看着队伍押着两车粟米进城。马蹄声闷在布里,像一群踩着棉花走路的猫。他数了数,八十骑进去,八十骑出来,一个没少。
田丰拄着拐从后面跟上来,脸色不太好看:“你真让他们打了?乌桓要是派大队来报复……”
“那就让他们来。”陆昭盯着城下那袋人头,“咱们烧一座哨,他们点十六处烽火。现在咱们杀一个酋,他们就得死一队兵。账,得算得清。”
“可你不怕袁绍借题发挥?说你挑衅生事?”
“他想说,我拦不住。”陆昭笑,“但百姓只看结果——贼来了,有人敢打,有人只会躲。你说他们信谁?”
田丰不说话了。
第二天一早,北城门挂出了新东西。那块写着“狗”字的布条被取了下来,换上了乌桓头领的人头,脖子上还系着半截狼牙箭。底下摆了张条案,上面放着缴获的兵器和两袋粟米,连麻绳打的结都没动。
城里百姓围了一圈又一圈。有老兵蹲下摸了摸那支箭,抬头说:“这玩意儿去年在滦北见过,是咱们造的。”
旁边人接话:“那不就是咱们的兵器,打咱们的粮仓?”
“现在倒好,”有人笑出声,“连人头都送回来了。”
正午时分,陆昭在校场集合全军。他没穿铠甲,就一身旧儒袍,手里拎着块红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