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降落在波士顿洛根机场时，天色阴沉得像块抹布。阿泰斯特扒着舷窗往外看，嘴里啧啧有声：“这鬼地方连天气都跟凯尔特人一个德行——又冷又硬。”他笑了笑，但等大巴驶近北岸花园球馆，他才意识到这话一点都不夸张。

球馆外头，一群穿着凯尔特人绿T恤的球迷正围着步行者队大巴叫嚣。有个胖哥们把脸贴在车窗上，朝李特龇牙咧嘴：“滚回中国去！乒乓球小子！”

阿泰斯特当场就要冲下车，被米勒死死按住：“别中计，罗恩。”

北岸花园球馆更衣室里，李特正在系鞋带，老将肯尼·安德森凑过来往他鞋柜里塞了团棉花：“菜鸟，等会儿上场把这个塞耳朵里。波士顿球迷的脏话能让你做三天噩梦。”杰梅因·奥尼尔一遍遍缠着绷带，绷带勒得手指发白。阿泰斯特把衣柜捶得砰砰响：“今晚我要把皮尔斯的屎打出来！”

当球员通道打开时，声浪像记重拳砸了过来。人齐声咒骂，中间夹杂着各种不堪入耳的种族歧视言论。李特听见有人用蹩脚的中文喊“馄饨汤”，还有人学着眼角上挑做鬼脸。

“菜鸟，跟紧我。”米勒拍拍他后背，第一个走进这片炼狱。

比赛从一开始就充满火药味。皮尔斯在第一次进攻中就肘击李特肋骨，裁判视而不见。

“欢迎来到波士顿，宝贝儿。”皮尔斯咧嘴笑，满口白牙在绿光下像野兽，“这儿可是丛林法则。”

更糟糕的是，步行者的手感冷得像新英格兰地区的冬天。米勒连续三次跳投打铁，阿泰斯特的上篮在篮筐上转了三圈又滚出来。首节过半，步行者已经落后8分。

“你们昨晚集体逛夜店了？”托马斯教练在暂停时暴跳如雷。

李特在第二节开始接管比赛。他先是一个变向过掉德尔克，迎着沃克的补防强硬上篮得手。下一回合，他在皮尔斯头顶摘下一个不可思议的前场篮板，助攻杰梅因完成暴扣。

“看见没？这就是我们的学霸！”阿泰斯特在场边挥舞毛巾，差点砸到裁判。

但北岸花园的恶意变本加厉。当李特站上罚球线时，全场响起整齐划一的咒骂：“Chink! Chink! Chink!”

李特的手微微发抖，第一罚弹筐而出。

皮尔斯趁机在他耳边低语：“听见了吗？这儿不欢迎你。”

就在这一刻，李特突然想起老爷子教他的吐纳功夫。他闭上眼睛，深吸一口气，再睁眼时目光已恢复清明。

第二罚，空心入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