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能载舟,亦覆舟。这个道理,古人就懂了。可惜,现在很多人都忘了。”
楚云飞默然。
那天晚上,他们谈了很久。
楚云飞主动地,深入地,询问了关于共产党的土地改革政策,关于统一战线的思想,关于这支军队的纪律来源,以及他们最终的,那个政治理想。
赵刚没有任何隐瞒,坦诚地进行了解答。
没有说任何一句国民党的坏话,只是在平静地,讲述着他们正在做的事情,和他们相信的未来。
这场深夜长谈,如同一道惊雷,在楚云飞的思想世界里炸响。
那套根深蒂固的,关于“一个国家,一个政党,一个领袖”的信念,发生了剧烈的动摇。
他开始深刻地反思,自己所效忠的那个党,所为之奋斗的事业,它的未来,到底在哪里?
当走出赵刚的茅草屋时,月已中天。
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,又回头看了看远处村庄里那些温暖的灯火。
他突然开口,像是问赵刚,又像是在问自己。
“赵兄,你们为之奋斗的那个世界,真的能实现吗?”
赵刚站在他的身后,看着远处村庄里的点点灯火,眼神坚定。
“楚兄,我们不是在空想。我们正在实现它。”
楚云飞没有再说话。
他与李逍遥等人的关系,从这一刻起,开始发生着某种质的变化。
就在整个天堂寨根据地初具规模,一切欣欣向荣,连楚云飞都在深刻思考“主义”问题的时候。
王雷的身影,如同鬼魅一般,出现在了李逍遥的指挥部帐篷里。
他的脸色,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“旅长,那个疯子,有动静了。”
王雷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股从地窖里冒出来的寒气。
他说的疯子,正是那个被生擒的日军特高课高官,井上雄彦。
“我们对他进行了持续审讯,但他嘴硬得很。不过,就在昨天,南京潜伏人员截获了一份由日军华中派遣军特高课,直接发往东京大本营的S级紧急密电。我们将密电中的几个关键词,拿去试探他。”
王雷顿了顿,将一份刚刚破译出来的电文,递到了李逍遥的面前。
“他听到其中一个词的时候,情绪出现了剧烈波动。虽然只有一瞬间,但可以肯定,我们抓到关键了。”
李逍遥的目光,落在了那份电文上。
“密电的内容,与一个代号‘凤凰’的计划有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