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杀戮并未能平息颜阡墨心头的燥郁,反而让那怒火烧得更旺。
这几日抄没各个官员的家产,收获颇丰,却也在其密室中发现了更多朝臣勾结、贪腐成风的证据,如同一张肮脏的巨网,让他恶心。
而更让颜阡墨不悦的是,派去南湘核查的人快马加鞭传回了消息。
那个被赵尉犁请来,又被自己一时兴起拐回来的小觋师,其身份信息做得天衣无缝,几乎挑不出错处。
然而,问题就出在这天衣无缝上。
因为时间节点上的一处微小破绽而露了馅,那身份文书生效的时间,恰好与慕笙歌出现在南湘的时间对不上。
这说明什么?
这说明那个觋师身份是伪造的,姓名也可能是假的,怕是为了糊弄自己编的假名。
颜阡墨顿时怒火中烧,他平生最恨被人欺骗和愚弄。
一个身份不明、意图可疑的人,竟然被他亲自扛回了皇宫,还安置在偏殿?
这简直是奇耻大辱。
颜阡墨心底竟莫名生出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烦躁与……可惜?
暴君当即提着刚饮过血的剑,直奔偏殿而来。
他新得的、还没好好逗弄过的小玩意儿,竟然是个包藏祸心的?
哪有这般道理!?
颜阡墨定要亲自盘问清楚,再决定是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。
还是千刀万剐和五马分尸一起来。
结果刚踏入偏殿,想喝口茶缓一缓翻涌的杀意,那个不长眼的宫女就打翻了茶盏,彻底点燃了他压抑的怒火。
飞溅的茶水沾染了颜阡墨的衣角,也彻底点燃了他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。
于是,那宫女便成了他剑下又一缕亡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