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憋死?醉死?有区别吗?
这天傍晚,我又拎着半坛酒,踉踉跄跄地出了房门,没去常待的那个小院,而是浑浑噩噩地走到了庄园后面一个堆放杂物的破落角落。夕阳如同打翻的胭脂,将残雪和枯草染上一层凄艳的红。
我靠着冰冷的土墙滑坐下来,拍开泥封,仰头就往嘴里倒。酒液顺着嘴角淌下,浸湿了肮脏的衣襟,冰冷刺骨,我却浑然不觉。
“呵……咳咳……”呛得一阵剧烈咳嗽,肺叶针扎似的疼。
“王玥啊王玥……”我对着那轮即将沉没的残阳,痴痴地笑着,“你真是个……没用的东西……废物……”
穿越?机缘?兄弟?红颜?
全是狗屁!
没有力量,在这个世界,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。我以前那些小聪明,在真正的强者面前,不过是笑话一场。
就在我醉眼朦胧,准备将这半坛子“忘忧物”彻底灌进肚里时,一个略带沙哑、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味道的声音,突兀地在旁边响起:
“小子,这‘烧刀子’可不是你这么喝的。糟蹋东西。”
我猛地一惊,醉意都醒了两分,循声望去。
只见旁边一堆破木料上,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。那人看起来年纪不小,头发灰白,胡乱地用根木簪绾着,衣衫比我这醉鬼好不了多少,洗得发白,还打着几个歪歪扭扭的补丁。他手里也拿着个酒葫芦,正眯着一双看起来有些浑浊的眼睛,似笑非笑地看着我。
他是谁?庄园里的老仆?还是顾前辈手下哪个不起眼的随从?
我懒得理会,收回目光,继续举起酒坛。
“啧,”那老家伙又开口了,语气带着点嫌弃,“心里不痛快,就想把自己淹死在酒缸里?那你不如直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,还省了买酒钱。”
我动作一顿,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,扭头恶狠狠地瞪着他:“滚!老子的事,不用你管!”
那老家伙非但没滚,反而嗤笑一声,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:“谁乐意管你?老夫是心疼这酒!看你这么个喝法,简直是牛嚼牡丹,暴殄天物。”他仰头自己灌了一口,咂咂嘴,“酒嘛,是用来品的,不是用来糟蹋自己的。”
我看着他那一身落魄样,嗤笑道:“品?你一个穷酸老头,懂什么品酒?”